我低头不语,这种假设我从来没想过。
“也许我们会适应了彼此,但是我和她结婚将近二十年都没有磨合过来,你觉得再加十年,我们能够接受彼此的概率有多大?”
我皱眉道:“麻烦你别给自己的背叛找借口。”
他无奈地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你这个孩子的想法太容易绝对化,眼里容不进半点沙子。”顿了顿,他又说道:“其实,刚才在商场里你能喊我一声‘爸’,我已经很欣慰了。”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现在他在我眼里就是一路人。可是当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我又说不出口了,毕竟他和路人是有区别的,如果我随便叫一个路人“爸”,那个人肯定把我当神经病看,而他会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小宴,这些年我经常想你。你还记得吗,开始那几年,我去看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糖果,你假装看不到我,还躲我。我当时确实有点后悔,后悔和你妈离婚。可是后来我又会很侥幸地想,你会不会只是一时和我赌气,等过一阵就好了?这种念头在我心中持续了几年,后来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我也算明白了,你恨我恨到骨子里去了。当时我心里特难过,可是又不敢去看你,怕你看到我不高兴。”
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揪着一样难受,于是我说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就别说了吧。”说了我难受。
“不行,小宴,我都想过了。我难受十年了,你就难受这么一会儿,听我说会儿话吧,也许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这么面对面聊天了。今天你答应和我来坐一会儿,我也很意外,真的……你以前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见你,可是我又怕你不高兴看见我,所以不敢去找你,真矛盾。有时候你妈妈会寄一些你的照片给我,这些你不知道吧?我估计她不敢告诉你。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离婚的是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