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瓜籽,一边看不远处的小元宝练暗器。
今日是休沐日,她不用当差,小元宝也不用上学,此刻他抓着一把暗器往树上打,练那“百步穿杨”,林芳洲也看不出他的章法,只知道那树上的鸟都被他吓跑了。
有行人路过时,都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十六岁的少年郎,出落得芝兰玉树般,俊美不凡,气度从容,神采飞扬。见者都要从心底里赞一声“好后生”!然后再叹一声:啧啧啧,这样的美少年,怎么会和林大郎那种货色是兄弟呢……
林芳洲见怪不怪,心道,我十六岁时,也是被赞美少年的!
可惜她这么多年把名声都败坏掉了,旁人看她时,总忍不住联想到她调戏妇女时的嘴脸,导致她虽脸蛋还是那张脸蛋,气质却平添了几分猥琐。
骆少爷一手提着鸟笼子,一手牵着他四岁的儿子,走过。见到林芳洲时,骆少爷朝她招呼一声,“芳洲,吃了?”
“早就吃了,骆少爷你又去斗鸟?”
“嗯,去玩会,你去不去?”
林芳洲很想去,可惜……她摇摇头,“我没有鸟。”
骆少爷不以为意,道,“看看热闹。”
林芳洲犹豫了一下,抬头见小元宝已经停下来,正在看他们。她摇摇头,“不去了。没钱。”
斗鸟的时候难免要压胜负,这也是一种赌钱的花式。林芳洲已经不怎么赌钱了,只偶尔手痒得极了,才玩一两把。
骆少爷了然地点头,笑道,“我知道。你把钱都送给美玉娘子了。”
骆家小少爷仰头问他爹,“爹,美玉娘子是谁呀?”
“小孩子不要瞎打听。”骆少爷说着,扯着儿子与林芳洲告别。
林芳洲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和手里提的画眉鸟,她多少有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