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李然在郑邑时,在对付竖牛和丰段时,他便猜测过鲁国季氏与竖牛的背后,肯定还藏着另一波人。而这一波人里,又肯定还有齐国人。
再联想上庆封本就是从齐国出奔的。
这难道是巧合?
所以,此番若是能够借此契机,擒住庆封,那他便很有可能从庆封的嘴里套出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来。
而这就是李然如今所矛盾纠结着的点。
一方面他始终惦记着当初秦国医和与他所说的,以竖牛为代表的“利益集团”,可能会成为他的大敌。
如今既能有机会生擒其盟友,这个诱惑对于李然而言不可谓不大,所以,李然确是没道理不出一份力。
但另外一方面,他此刻与中原诸国的关系已是变得十分恶劣,一旦他再帮助楚国讨伐姜姓,那便是自绝于姬周,那么,日后除了楚国外,便将再无他的容身之所。
饶是他一向智计百出,算无遗策,此刻也不由是对此颇感头疼,心烦不已。
这就好比和尚谈恋爱——“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如今这两难之境,却是让李然左右为难。
李然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并走到了窗边,窗外乃是北风呼啸的寒冬,天地间一片肃杀,不见飞鸟,不见青云,只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在不断延伸,直至他的视野尽头。
自入楚以后,李然似乎又回到了在曲阜时的那种状况,始终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被迫接受楚王的登佣如是,被迫相助楚国与吴国的群舒之战如是,献计策划巢邑之战如是。
最终连接受叶县的县公,那也是被迫无奈,令人无从拒绝。
世事无常,百回千转,最终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这让李然一时间颇为感伤。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一切,可是到头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