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窄小的单间里,只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单人床,窗户那里玻璃碎了一块,不时会有冷飕飕的寒风灌进小屋里,后半夜是最煎熬的。
杨红跟旅馆老板说过这个事,最终以便宜五块才妥协,反正就凑合一晚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莞城表演,因为是临时加演,并没有立即安排住宿,而是只给了二十块的补贴,眼下找这么个地方,杨红还能节省出十块。
挂断与陈立川的电话,杨红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把自己裹到被子里,顿时都感觉不到冰冷,此刻立川给她的感觉,就像被子里的舒服!
随后杨红拨通了她妹杨霞的电话。
“在干什么?”
此刻杨红的语气带有几分管教的味道。
“这么晚了能干什么,宿舍躺着呢,白班干了十二个小时,都快累死了。”
杨霞烦躁地说道,似乎很不爽杨红用这种管教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好好上班,多攒点钱,别在厂里搞乱七八糟的关系,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大吗?”
杨红怨恨地批评道。
“哎呀,少说我了,好像你做的事有多拿得出手似的,不知道那群男的怎么骂你。”
杨霞咄咄逼人,情绪变得愈发暴躁,继续音高拔调道:
“再说了,能攒下钱吗?还不得给那个女人填窟窿,本来以为出来后能消停点,结果赌博输了那么多钱,还不如死在里面!
而且爸的头七都没过,那女人就跟其他男人传出恶心的事了,真他妈丢人!”
听着这些谩骂和抱怨,杨红是理解她妹妹的,紧握着电话,许久都未言语一句。
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
杨母是在去年九月份,从里面改造出来的,之后与杨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者一个气没喘顺,当天夜里就没了,医院都没来得及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