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青紫一直连接到臀腿处,上面结着深褐色疤痕,有的脱落,露出一道嫩肉,有的还牢牢附在后背,一眼望去,是触目惊心的斑驳。
这只是能看到的,膝裤下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更为刺目。
程廷深吸一口气,别开头,一滴泪夺眶而出,从脸上划过,只剩下一条湿漉漉的印记。.
他扭着脸,昂着头,使劲一转眼珠,将剩下的眼泪都转了回去,等面上泪痕风干,他不着痕迹的抽了抽鼻子,听到外面跑动的声音,又看邬父泪如泉涌,连忙道:「我去接衣裳。」
他推邬父出去,走到门口,从邬意手里拿过一套常服,叮嘱邬意把炭烧旺,匆匆把衣服送了进去。
邬瑾穿衣裳的间隙,李一贴走出来,对无声抹泪的邬父道:「外伤愈合的很好,我先开方,抓药时再拿几盒祛疤膏。」
说罢,他打开药箱,取笔墨出来,程廷连忙上前磨墨,等李一贴写好方子后,捧在手里吹了吹,对李一贴道:「他能不能吃人参?我家有不少。」
李一贴收拾药箱:「不用。」
「鹿茸?」
「也不用,什么补药都不用。」
「我送先生。」邬瑾从屏风后出来,穿件白色斓衫,外罩鹤氅,戴一顶唐巾,原本合身的衣裳变得空空荡荡。
他看了看程廷:「老二,你送程三爷家去,一定要把他送到。」
小心驶得万年船。
无论是程廷还是程家,都与莫家关系紧密,魏王来此,除了任节度使,一定还领了密旨,他不能放程廷一个人回去。
邬意应声,程廷却道:「这么点路,还用的着送?我骑马来的,我看你也
不必送李大夫,我替你送。」
邬瑾摇头:「我不放心。」
程廷正要再劝,心中忽然一动——动的有限,只知邬瑾是为他安危着想,却不知危险在何处。
再者,邬瑾应该是有话要问李一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