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只凭借这些,还不够。”
季平安静静看了眼挡在身前的佛女,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第一次站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自大剑宗出现,那萦绕封锁整片流湖的气机便动荡起来。
这位顶级观天的剑修,攥着剑柄的手下意识用力,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来自国师的攻伐。
可预想中石破天惊的战斗并没有到来,季平安身上的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仍旧如一个平凡的村民一般。
他仅仅只是做了个站起身的动作而已,就令大剑宗如临大敌。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季平安打趣地睥睨了他一眼,笑道:
“莫非,堂堂观天强者,在惧怕我这个区区坐井小修士?”
噗嗤——虽身处此等险境,很不合时宜,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琉璃还是发出轻笑。
大剑宗怒火攻心,感受到了强烈的耻辱,并不是因为季平安的嘲讽,或琉璃的笑。
而是,他难以接受,自己方才的确在“怕”!
是的,饶是自己实力碾压,但他还是怕了!
可是怎能不怕?天下何人又会真的不怕?
坐在对面的,毕竟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坐井,而是曾经镇压了一个时代的国师。
即便有十成十的把握,觉得对方今日并不可能再如昔日,在余杭时借国运恢复巅峰的可能,但大剑宗从走出时,心中便始终高度警惕。
猜测季平安是否会有足以威胁到他的底牌?
猜测对方是否完全对今日这场杀局没有防备?
因为这种警惕,他没有率先出手,而是放任一堆愚蠢的炮灰冲出来,作为第一波试探。
因为这种警惕,身为顶级观天的他,明明可以不进行任何“废话”,瞬间拔剑斩杀国师与菩萨,但他还是选择了谨慎的试探。
因为这种警惕,他才会只因为季平安的一个动作,就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