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顿了顿,复又有些懊悔:“难道他还记恨当年我对他态度不很好的事情吗?”
青衫男子笑一声,宽慰道:“他不是如此的性格。”
“我倒是也问过他为何不愿进来,本来我觉得不过是孩子面皮挂不住,我自负才学,也曾为一地县丞,手下处理过百十个案件,当可以说服一小小孩童,但是最后我却是没能如此,反倒是被他镇住了。”
声音微顿。
其妻狐疑看了他一眼:“那孩子说了什么?”
青衫男子抚须道:
“他说万事万物,不患寡而患不均,当讲求公平。”
“我既受了那许多孩童家中束脩才让他们入堂,也有些的孩童家中是家中不怎么富裕的,家中咬紧牙关才让他们来蒙学,若是因心生怜悯这样让他入堂,那些学童家中当有些许怨言。”
“却也对我名声有碍。”
“他说他从我处学文识字,却要损我而利他,不可为也。”
“而这些东西,算是他给我的学费。”
其妻不由讶异:“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的言语,岂能是一小镇童儿说得出来的?”
青衫男子道:“确实如此,不过也着实倔强。”
“我问过镇中百姓,他并不是此地乡民。”
“是十年前锦州遭灾顺流民来这里的,世事艰难,为了活下去许多人什么事情都做,还能如此方正刚直却又好学者,难得一见。”
他踟蹰了下,一只手牵住自己妻子的手,温声道:“夫人,我打算年后让诸学子比试一番,若他真有才学,便收其为弟子,他日荐其科举,也不必让这样的人才流落于山间,你觉得如何。”
那女子白了丈夫一眼,道:“举荐才学,本该是你这样读书人的天职,他若是真有才学,你不举荐才是失职,我也愿联系亲族,为其觅得良配。”
那青衫文士大喜,拥夫人入怀,暂且不提。
那少年从学堂之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