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八爷依然坐在那,脑子中什么都没有想,但很快他不可能不想了,因为当来者慢吞吞走到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之后,他终于看清楚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丁伟,玉兰孤儿院、特殊学校的副校长。
“你好。”坐在床边,将双手放在双腿之间的丁伟,淡淡地开口问好。
齐八爷并没有开口回应,而是更加用力地搓着衣角,搓破的大拇指流出的鲜血顺着虎口漫延向掌心,又从掌心边缘滴落在地上。
“你流血了。”丁伟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齐八爷低着头:“我很后悔告诉你那个地方。”
丁伟一脸的平静:“齐先生,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齐八爷慢慢扭头,看向丁伟的刹那,丁伟浑身一震,因为齐八爷用一种只有野兽才有的眼神瞪着他,他下意识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画室!那间画室!那间地下画室!我不应该告诉你的!”齐八爷微微摇头,“如果我没有告诉你那个地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丁伟依然摇头:“齐八爷,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八爷冷冷笑了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都是罪人,谁也跑不掉的,法律会制裁我们,老天爷也会!”
两人对话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在两人所坐的床下,贴着两个一直开启,维持着通话状态的手机,而在看守所值班室中的傅茗伟,则戴着耳机,坐在角落中的凳子上,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案件再次陷入死胡同之后,傅茗伟只能将两个人放在一起,看看他们会说什么,虽说看守所方面一再制止傅茗伟做这件事,声称那不符合法律程序,但傅茗伟只是写了一纸证明,证明是自己的擅自决定,与任何人无关,出现任何后果由自己来负责——因为需要看守所方面关闭监区的信号屏蔽器。
会面室不会被屏蔽,但监区必须屏蔽信号,而用手机窃听这一招,是傅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