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清晏殿御书房中。
太监宫女皆被屏退,怡亲王允祥叹声道:“五阿哥如今不同往日,四哥私底下怎么训斥责罚都无妨,只是人前……好歹给他留些面子才是。”
雍正揉了揉眉心,“朕今日,着实是气得狠了。”
怡亲王不由纳罕,“不就是选了吉穴、安葬了爱犬么,又不曾大张旗鼓。”——虽说有些不妥,也不至于气狠了吧?
雍正默然片刻,心底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重生一世之事告诉老十三,他叹了口气,“罢了,是朕过于严苛了。”
倒不是信不过十三弟,主要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怡亲王笑了笑:“严厉教子,自然没什么不妥。只是此番重罚五阿哥,怕是会叫前朝生出不该有的野望。”
雍正眉心一沉,此事是弘历来告的状,弘昼供认不讳,他便直接雷霆大怒了。他自然明白弘历这混账的野心……
脸色一黑,便转脸吩咐道:“去库房挑一尊送子观音,赏赐给吴扎库氏。再取些绸缎赏赐给贵妃,就说是褒奖贵妃这阵子的勤勉之功。”
前脚五阿哥罚跪御前,有些人正兴奋呢,皇帝便紧接着赏赐贵妃、赏赐五福晋,当日就给某些人发热的脑袋降了温。
此时此刻,熹妃的迎辉殿中,四贝勒气急败坏地摔了手里的茶盏,“要他多管闲事!!”
这个怡亲王,素日里属他清高,一副不与皇子亲近结党的架势,不成想——弘历几乎咬碎了牙!若不是他多管闲事,耿氏与弘昼母子哪里能轻松过了这一关、还的了什么劳什子观音绸缎?!
好一个怡亲王!四贝勒不由恨极了自己这位十三叔。
熹妃看着地上的碎瓷,幽幽叹了口气,这些年怡亲王素不插手储位之事,如今竟也为五阿哥求情,可见他弘历真真是没机会了。
而且,此番还与五阿哥结下了不小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