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软软垂下。贺炎吃了一惊,把他翻过来一看,原来楚生被他掩得无法呼吸,已然昏过去了。
贺炎一时追悔莫及。自黑鸦刀断之后,他的心里便如少了些什么,行事愈发没了轻重。他急忙探一探楚生的鼻息,幸好还有一息尚存,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去找些水来泼醒他,心中念头一转,却停了下来。
黑鸦既断,贺炎别说行侠仗义,便是想要自保也是勉强。为今之计,就是他连夜赶回师门,将断刀重铸,那时再回来寻刘家的晦气。可是因为白天的失败,他却无意间欠下刘家小姐一个人情,大丈夫恩怨分明,他固然不能因此而放过刘家,但在报复之前,去向刘小姐致谢却也是不能少的。现在虽然时候已晚,但是多在这里呆一刻,自己和楚兄弟的危险就要多一分,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贺炎终于决定,就趁现在没人监视,他这就去向刘小姐致谢,然后回来带走楚生。
主意打定,贺炎将楚生用薄被盖好,蹿身上炕,在炕尾推开后窗,闪身隐入夜色。
刘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贺炎的轻身功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想要借着夜色避过普通人的耳目却也不难。不一刻,他便来到了刘府内宅的后花园里,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一看,前边影影绰绰有一栋木楼,正是大户人家常有的千金绣楼。
贺炎来到楼下正想上楼,却脚下一慢。他虽恼恨这刘小姐水性杨花,但却不能不遵循礼法。似这般深夜时分贸然踏入良家女子的闺阁,却是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的。他想在楼下大声致谢,转念一想,这四下夜深人静的,难免对刘小姐的名节有损。这名节刘小姐可以漠视,他贺炎却不能不在乎。他又想在绣楼楼柱上刻字留谢,伸手一摸刀鞘,猛然忆起用米饭黏住的黑鸦刀身此刻还在自己房内桌上
一时之间,贺炎竟茫然失措,呆呆守在楼下的阴影中,便如情窦初开的少年守望自己心仪的女子一般,抓耳挠腮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