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拳脚声一时比雨声更密。
忽听有一人问道:薛伯,你们在干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这句话颇为严厉,但声音却清脆好听。众家丁听到一齐停手,那管事的道:啊,小姐,大伙儿在教训两个上门闹事的闲汉。那小姐冷冷道:闹事的?他们闹什么事了,值得你们这样打人?那管事的一下子哑口无言。
当下人群分开,一人走到贺炎身前。贺炎这时已有些神志不清,额上鲜血糊在双眼上。他只觉身上不再挨打,仰起脸任雨水冲刷片刻,这才清醒了些,只见身前不知何时已站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素装,长得什么样子,他两眼浮肿一时也看不清;女子说了些什么,他耳中嗡嗡作响,一时也听不到;接着腮边一凉,竟是那女子拿了绢帕为他擦拭腮边血水。贺炎生性倔强,不愿受人恩惠,把头一侧,闪了过去。
只听得旁边一人叫道:小姐这回贺炎却听清了小姐二字,脑袋虽然木了,但终究还是明白这女子正是那水性杨花、悍然悔婚的刘小姐。身子用力一挣,只觉得头昏脑胀终于是起不来了。正愤怒间,有人走过来扶他的手臂,口中含混说着治伤什么的。贺炎大义凛然地挣开,激愤之下手脚竟突然有了些力气,终于慢慢背着楚生爬了起来。
他周身湿透,泥水满身,佝偻的身形满是疲惫与落寞。楚生伏在他背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后边有人拉他,贺炎一概摔开。走了两步,脚下踩着一物,发出当啷一声,定睛一看,黑黑的一条,正是黑鸦刀的刀身。贺炎弯腰欲拾,抓了三次,都只抓到一手泥水,第四次终于一把抓住了刀身,锋刃在他虎口上切出一道血痕。贺炎心思一散,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依稀中,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架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