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掌相交,地上的李响踉跄后退,空中的寒石老人一个空翻向后飞起。
可是两人中间还有寒石老人的那条袖子。李响退到第四步时,袖子已然绷到极限。他再一退,扑哧一声,那只长袖被从寒石老人的肩上扯了下来。李响右腿猛地向后一撑,借着这一拉之力,稳住了身形。半空中的寒石老人却被拉得失去平衡。半空里的身形猛地一顿,斜着摔了下来,腾的一声落地不稳,不仅右膝跪地,就连被扯去袖子的右手也须得在地上一撑,才不至于扑倒。
寒石老人猛地抬起头来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长须银发,道骨仙风,撑在地上的赤裸右臂肤色惨白,因为突然暴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寒石定定看着李响这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年轻人、这个刚才对师父挥拳的六弟子,此刻站在他面前七步之外,左手摆着防卫的架势,右手却拖着一条断袖软绵绵垂在腰侧。想来方才对拳分袖,那一顶一拉之力已将这孽徒的右臂关节拉得脱臼了。
寒石老人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土,冷笑道:李响,你输了!李响咬着牙,腮边的肌肉生硬地凸出来。也不知是痛,还是恨,使得他的脸几乎变成了棱角分明的方形:师父,我没有输。你这样逼我,我永远不会输!
旁边门人脱下自己的长服,给寒石老人抖肩穿上。这边师徒俩四目相对,寒石老人眯着眼,而李响拧着眉,空气中几乎迸出噼啪的火花。
此处是一座破庙,方才一场打斗击翻了香炉,这时香灰在空气中慢慢沉下,破庙房顶上混着碎雪漏下来的几柱阳光,灰蒙蒙的似乎是实体一般触手可及。大雪山冷冽刺骨的空气将人的火气一点点刮走,寒石老人终于勉强平复心绪,沉声道:李响,跟我回去面壁一年,这件事为师可以既往不咎。
李响的双眼死死盯住师父,头慢慢地从左边摆到右边,又从右边摆到左边。寒石老人很熟悉这姿势,这是李响在非常认真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