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酸虽是武林中人。但早年也是一个饱儒,一见这等大雾,立时酸气大发。不禁吟哦起大雾垂江之赋来。
刚吟到:“……讶长空之一色,忽大雾之四屯。初若溟蒙,总隐南山豹,渐而充塞,欲迷兆海之鲲……”
鄱阳渔隐已压低声音道:“老弟噤声,我们这就要靠岸了!”
欧阳彬闻言,赶快住嘴,皆因那泗岛神君,情魔和两个天山老怪,是否已返舟,尚不得而知。若发现已经回船,确实不敢轻视。
这时,后梢的鄱阳渔隐,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耳听他那铁桨拔水,只带出一种轻微的声音,连这位江湖隐侠,尚且不敢大意了,船头的凤儿,听得鄱阳渔隐发话,也已收桨,影绰绰见双凤并立船头,猛可里,忽听呛啷啷一声响亮,偏那勿恶紧张太过,此刻已将宝剑出鞘,欧阳彬不能出声喝止,而且也来不及了。
不多一会,只听船头上簌簌连声,穷酸知舟已靠岸了,可不知这靠岸之处,是在那三只江船的上面还是下方,但想来相隔绝不会太远,所以心中对鄱阳渔隐钦佩得了不得,这般大雾,小舟越急流,荡过宽逾两里的江面,还能认得准地方,这岂是偶然。
眨眼间,小舟已静止不动,鄱阳渔隐提着铁桨进舱,悄声说道:“老弟,要探听那几个魔头行踪,这可正是时候。”
一句话未了,勿恶已抢着道:“老爷子、欧阳大爷,杀鸡焉用牛刀,我去!”
欧阳彬一把揪着他的胳臂,低声喝道:“你这小子别卖能了,你歇着是正经。”
忽地船头往起一抬,刷刷地两声风响,这时雾太浓,虽然看不见,已知是凤儿和金凤两个离船去了。
鄱阳渔隐道:“这两个丫头好生性急!”
欧阳彬道:“老哥哥,你放心,论轻身功夫,和她们那份精灵,尽可去得,只是得去打个接应,不知船离岸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