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辗转,金陵城的轮廓慢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09年的时候,南站尚未通车,苏北小城要去南方只有晚上的一班火车,而且这班火车还需要绕路隔壁的皖省,直到早上六点,晨光微熹的时候,才慢慢停靠进火车站。
此时早上六点一刻,随着绿皮火车顿了一下,正式到站,车上疲倦的旅人一时间嘈杂起来,慌慌张张的去拿行李。
车厢里大多数都是五湖四海,来金陵读书的学生,他们穿着各异,有穿着体面的衣服,挎着高仿奢饰品包包的中年女人,也有穿着皱巴巴的,上个世纪的中山装,抱着蛇皮麻袋的看着年龄不小的农民夫妻。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身边,都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眼中充满朦胧的半大孩子。
09年的绿皮火车里,环境比较差,尽管说这个车厢里大多数都是前来求学的孩子,但是也偶有几个前往南方打工,亦或是抱着孩子走亲戚的妇女。
列车靠站,安静一夜的车厢变得吵闹起来,有老板模样的人在那边打电话。
“我都说了!那笔款子我下个月就给你!不就是三十万吗!当时三百万我都没欠着你!”男人带着大金链子,粗鲁的抽搭着手里的旱烟。
接着婴儿哭了起来,先是只有一个,继而整个车厢,三四个婴儿全部哭了起来。
周牧言望着窗外已经下车的人,又想到自己重生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一时间有些惆怅。
他简单的收拾一下,起身,一米八三的身高在整个车厢略显鹤立鸡群,有女孩盯着大眼睛,疑惑的瞧着这个与周遭气质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此时的车厢已经十分吵闹,周牧言从口袋里一款白色的入耳式耳机,在手机上点了一首《the sound of silence》。
随着音乐的响起,嘈杂的车厢在一瞬间,恍然的安静了下来。
周牧言就这么着,跟随着人群挤出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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