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
当然,这些考虑,他没说出来。
因为方锐知道:若是说了,方薛氏会认为自己让他耽搁了事情,平白自责、愧疚。
——就如:方薛氏从来都没说过:每个夜晚方锐出去,她是如何担忧一样。
“对了,”
方锐说起了和高要散伙的事情:“……我观那人,不是个安稳性子,将来恐惹出什么祸患,牵连过来,就趁机断了。”
“对,不是好人,就及早断了来往,咱一家人平平安安啊,比啥都强!”
方薛氏非常理解,支持方锐的做法。
“是啊,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方锐重复了一遍,苦笑道:“只是,断了合作后,成品药生意的利润大减,要连累娘、妹妹跟着我一起过苦日子了。”
成品药利润缩减、他突破七品,饭量再次增长、还要存粮……关键是:买传承的二两银子支出……
种种因素综合,方家真的是:要回归高粱面当主食的日子了。
“傻孩子!”
方薛氏笑着摇摇头:“只要你和灵儿平安,娘就不苦。”
闻言,方锐心中一暖。
他自认:不是什么情绪敏感之人,可此时却被这简单的话触动了心灵。
方薛氏没注意到方锐的反应,扳着指头,在盘算道:“咱家存粮不少,有一千多斤呢!先紧着你吃,我、灵儿少吃一些也没什么……”
“再不行,就全部换成麦糠……别家都是这么过的……”
“娘,您这就是想多了。”
方锐摇摇头:“远没到那个份上……再怎么说,高粱面管饱,还是绰绰有余的,偶尔,也还能改善伙食。”
一月二两多银子的利润,养一家三口,哪怕他是个大胃王,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仍旧是常山县最顶尖20%家庭中的一小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