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自己立身正,愿意处处,事事讲道理!所相信的道理,没有什么亲疏有别。那么当你身边最在乎,最亲近的人,犯了大错,滔天大错,可这个人又有自己的不得已的理由,这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你一直坚持的道理,还管不管用?这让我很好奇,很期待。”
“还是说,你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人笔札上,或是所谓的警示名言上边,找几个自己想要的道理?我真是拭目以待!”
崔瀺眯着眼睛,瘦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沉的笑容,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只觉得阴冷恐怖,心中胆寒。
突然,一位身穿夸大儒衫的读书人出现在了高楼顶层,坐在了崔瀺的对面的座椅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眺望着湖面上行驶的那艘巨大楼船,沉声道。
“崔瀺,你信奉事功学说,事事都要算计布局,难道不会感到累吗?”
崔瀺眼眸微微睁开,寒光闪烁,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儒雅清俊的读书人,身体不由紧绷,透着几分忌惮之色,阴冷的声音再次回荡。
“周先生若是想要落子,掺和一手,我乐意奉陪,正好领教下浩然天下第一大国手的棋力!”
崔瀺并没有正面回答周珏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想要手谈一局。
周珏收回了眺望的目光,瞥了一眼崔瀺,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讥笑之色,说道。
“这盘问心局我无需落子,你就已经输了!”
周珏对陈平安的学问心性十分了解,坚信他可以打破这盘问心局,挣脱枷锁桎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知道为何你当初会输给郑居中吗?”
“因为你缺了郑居中的奉饶天下先的气魄,事事算计,步步争先,你若是无法堪破这一点,怕是终生难以踏入十四境!”
周珏言语如刀,纵横捭阖,轻而易举的就撼动了崔瀺的心灵,让他脸色微变,隐隐生出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