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团错乱的绿色线条,最后螺旋向着一点收束。
就像是终末之犬那样。
理所当然,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在教内只会被视作接近信奉对象的象征,是无上的荣耀。
“这样啊,愚昧的原住民也依旧是活着的,活着,那便有生存的本能,如此才会为了生存而做出种种愚蠢的尝试,为此来到这里。”这位祭司声音沙哑而又飘渺。
所有教徒都望着他,倾听祭司的教诲。
“但是如此行径是违背规则的。万事万物终将归于螺旋的极点,纠缠的线必然收束于一,归于无。”
祭司张开双手,满是皱纹的双手从衣袍中伸出。
“他们什么都得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纷乱的线只会遮掩世俗的目光,而这种稚嫩的目光,就由我们来帮其捋平,提前为他们,送上终末。”
“是!”教徒们狂热地,几乎是叫喊般地应答。
其中有的人甚至掩面痛哭,但泪眼朦胧之下,是对终末的赞颂。
“咯咯咯咯咯——”
忽然,屋内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让原本狂热的氛围为之一静。
祭司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之中闪过,但一时之间却没能找到对方在哪里。
“什么声音?”教徒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
一个人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随后陷入黑暗。
周围人影憧憧,但是他却再也看不清那些人影到底是什么。
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到逐渐平静,变得呆滞。
他的双眼完全失焦,瞳孔散大。
而眼中倒映着的,是一张满目憎恶,沾染鲜血的苍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