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恶心的海腥味,潮湿,令人厌恶。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已能对此坦然自若,但我还是讨厌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我曾经对海洋有什么样的感受,但毫无疑问,现在的我绝对会回答一个词:厌恶。”
“我的梦,那很奇怪,山和马哈德都说不清楚。他们说这应该是来自流淌在我身体内,海洋的血的呼唤,需要我去抵抗它。但是,我知道那远远不是全部。”
“我在梦中看到了更多。高耸入云,水泥浇筑的建筑,道路上飞驰的钢铁猛兽,漂浮于空中的岛屿……很多,很多,那些和海洋无关,更像是来自我自己,真令人费解。”
“我有时候感觉我像是有不同的自己,他们在做着许多不同的事情,经历着不同的遭遇。偶尔,我可以与他们感同身受。那种感觉糟糕透了,一下子就能将我惊醒。”
“最近,来自海洋的声音变得强烈,破碎的画面也越来越多,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临近。这会是场灾难,亦或是一场机遇。”
罗希笔尖稍作停顿,然后最后留下一笔:“找寻真正自我的机遇。”
写完,他将眼前有些散乱的小册子整理好,将它们捋齐,放到了床铺的枕头下。
然后来到桌子旁边,从一边桌脚下,把那把大船锚抽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提着船锚以免磕坏了房子里的东西,然后出门了。
在这里基本没有准确的时间,加上成天阴暗,对时间的感觉会严重模糊。
两年多了,罗希感觉自己活得似乎愈加浑浑噩噩。
村子里似乎还没人起来。
他嗤之以鼻。
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他感觉这种村子里的人,起床应该都是很早的才对,一种莫名的印象,来自于他破碎的梦之一。
但是大多时候罗希才是这里起床最早的。
除此之外就是马哈德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