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亩薄田呢,老婆子年纪大了干不动,儿子常年卧病在床也使不得力,只靠媳妇儿一个操持家业,却也艰难哪,我回去后好意思闲着?说不得也要下地躬耕。”陈继胜道。
“我就奇怪了,你一个二品大员,过的什么日子啊!”一说这个萧辰就生气,“你廉洁奉公没问题,但也不能不顾家吧!家都顾不上,还成天跟我说什么顾天下!”
“也没说让你非得做贪官,每年下面送的冰敬炭敬可也不老少吧?这是皇上都知道默许的事儿,大家都收,偏你个老头儿不要!”
“什么炭敬冰敬,说到底不都是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我陈继胜就算是穷死饿死,也不做喝老百姓血的官儿!”陈继胜拍桌子大叫。
“行行行,你老息怒,我可不想跟你吵了,你是好官儿,我是坏人儿行了吧?”萧辰都要愁死了。
“你这人倒也不坏,只是不该随波逐流,和光同尘。”陈继胜道。
“我就是个太监,皇家的奴才,不随波逐流怎么办?难道也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去捋皇上的虎须?”萧辰气道。
“我就奇怪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太监的?”陈继胜跟萧辰相熟以后,心里就一直纳闷,这小子有肝胆,有见识,更有文才,说他是国家栋梁太过夸张,但绝对也算得上是一个士子了,咋会做太监的?
“我乐意!”萧辰道。
“我把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孝小子!”陈继胜大怒,在屋里转悠着找家什,准备替萧辰的老爹教训他一下子。
“你老头儿快省省吧!”萧辰一把将他抱住往外走。
“你放开我,不成体统!”陈继胜两脚离地,拼命挣扎。
忽听啪的一声轻响,却是两人纠缠之际,萧辰怀里的一块二十两的银元宝掉落在地。
“你小子身上揣这么大银子干啥?”陈继胜挣脱开来,弯腰捡起,小心吹去上面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