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二年十二月,沛县。
刚下完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即便是县城之内,道路同样泥泞不堪。
城外的道路上更是白与黑交杂,遍地都是残雪脚痕,暗藏滑溜,说不出的肮脏,道不尽的寒冷。
虽然刘盈想要尽快从沛县脱身,但这里并不是后世,拿上钱,超市里逛一圈,要什么有什么。
此时的秦末,生产力极度低下,普通人要想出个远门,都是提前半年准备干粮和路上要用到的衣服、药品,以及其他想得到的,以及想不到的东西。
而刘盈他们为了保障一路之上的安全,更是要为跟着他们离开的县兵和僮仆也筹备粮食和路费。
尤其是出行的人中,还有很多的老弱妇孺,这就要用到的不少的马车。
穷家富路,方方面面都需要提前筹划的情况下,出发的日子被一拖再拖。
至于那些刘氏亲眷,自从住进了县令府之后,更是此间乐,不思蜀、额,不思中阳里了。
嗯,唯有一人例外。
吕府后宅,刘太公拄着拐杖,坐在花园中的假山边喘着粗气。
在他面前,是做着拉伸动作的刘盈。
“生命在运动,大父这些时日,身子骨着实硬朗了不少哇!”刘盈原地蹦了两下:“前几日的时候,大父在花园中跑半圈就要歇一次,现如今追了孙儿两圈,才终于停下脚步休息……”
他不等刘太公喘匀呼吸,点头赞叹道:“若是父亲在此,一定也会感到欣慰!”
刘太公猛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吹胡子瞪眼睛说道:“小兔崽子,有胆子就别跑,今天非打死你不行!”
其实他这些天在吕府住着,每天吃好睡好,不用为一日三餐劳碌,脸颊变得红润,人也胖了好几斤。
所以对于刘盈烧了自家祖宅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太放在心上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