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您直说便是。”
“就是因为我个人缘故,来我家的话应该还要接受外缉事厂的审查。”
“哦,这样啊……好,给您记下了。”
两天后。
七月的南京,天晴无风,酷暑难耐,午后气温高达35c,体感温度还要更高一些。
而且因为地形原因,南京的热和燕京的热是截然不同的,水汽较多的湿热会让人觉着浑身上下都微潮,出了汗以后又湿又黏,非常不爽。
鑫昀公司的大门外迎来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她收了伞,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会,这才忐忑的走了进去。
姑娘名叫林溪,生长皆在东万律,是地地道道的兰芳人。她的太爷爷是福建漳州人,当年是下南洋闯荡的万千百姓之一,在东万律当过金矿矿工、做过镖师,后来在当地娶妻生子。
林家的小康日子过得其实很安逸,但压不住林溪对外界的渴望和好奇,她中学毕业以后在当地图书馆工作了一年,便大着胆子偷偷辞职登上了前往福州的轮船。
于是,她来到了这儿,大明京师应天府。
这一路上,奇怪的口音让她受了不少轻视,所以身处这家店面光鲜的牙行让她十分紧张。
对于一个漂洋过海的年轻姑娘而言,有哪些工作可以做呢?
餐厅的侍者?不行,薪资太少了,而且并不体面。
公司的会计?不行,自己缺乏竞争力。
医院的护士?不行,实习期间薪资过于微薄,几乎不可能在堂堂大明京城生活下去。
林溪其实是想找个安稳的地方先过渡一段时间,把口音纠正过来,能流利地讲南京官话。此外,“吃”和“穿”这两方面可以很节俭,但是“住”却不好办,京城的房价几乎能榨干她每月的薪资。
所以她把目光放在了看起来很有诱惑力的家庭侍女一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