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的周长风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腹部已经红了一片,接着又感到有水滴在顺着脖子往下流;顺手一摸,颈部也在流血?
周围的几人都大惊失色,匆忙奔来的医护兵赶紧为他检查,好在弹片只是蹭过颈部,仅划破了一道口子罢了;而另一枚弹片则是直接命中了肋骨。
“问题不大…绷带给我!你去救别人!”周长风抢过绷带,然后伸手推开了那名医护兵。
他扫视了一下面前,边缠绷带边大声问道:“敌方战车分队情况如……”
“轰!”他的话还没说完,又一发4.5英寸榴弹命中了三楼外墙。
尽管士兵们之前就将一包包土袋堆叠在了墙后以减少流弹与炮击的二次伤害,然而效果终归是有限的。
刚刚那发榴弹直接报销了一个高射机枪小组,他们所处的窗户那已经被炸开了口子,扭曲的钢筋都暴露了出来。
被尘土呛得咳嗽不止的周长风从地上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重机枪三脚架的零部件,以及一截血肉模糊的断手,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已经破碎,指针却还在顽强的走着。
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交杂在一起钻入鼻子,源自本能的生理反应让他恶心想吐,但他现在只得拼命的咽口水来压制那股子呕吐感。
“身为军官要以身作则”这句话说起来不难,可身临战场时做起来岂有那么容易?
一名脸上布满血迹的少尉猫着腰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喊道:“长官!太危险了!您去一楼吧!”
“扯淡!给老子滚回战位!”周长风不加理睬的来到一处窗口后,紧紧的倚靠着那些土袋。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端着望远镜往外看去。
只见那十几辆坦克此刻已经有半数被击毁击伤,地上布满了弹坑,伴随它们的二百多名英印军此刻正在一边拼命还击一边就地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