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日落月升,几个昼夜之后的二十三日黄昏时分,一营正在渡过怒江。
尽管提前服用了党参红景天丸,但其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大部分士兵都陆续出现了高原反应,好在可以及时吸氧,所以三天下来也都坚持到症状自行缓解了。
少数十几名症状严重的、乃至恶化为肺水肿的士兵,也被转送给医护分队全程照料了,幸好没有性命之忧。
“长官,您现在状况如何?”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回答了军医少尉的询问之后,面庞仍然有点浮肿的周长风站在路边,望着后续的几十辆卡车正在小心翼翼地开上那摇摇晃晃的钢缆吊桥。
这可不是那种斜拉索的大桥,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吊桥——总共十八根足有大拇指粗的钢缆一字排开,上面铺设一块块的铆接在一起的钢板。
这座钢缆吊桥全长一百六十公尺,横跨怒江两岸,下边的湍急澎湃的江水,可谓是川藏线公路的咽喉之地,意义极其重要,故而常年驻扎有一个排的守军。
毕竟,这要是被别有用心之辈给破坏了,川藏公路可就停摆了。
立在西岸桥头的一块石碑上铭刻着一些姓名,当年为了修建这座简陋的桥,有十几人因此亡故,大部分人都是坠江而死,尸骨无存。
因为差不多已经是休整时间了,所以周长风下令渡江之后直接原地休息,吃喝拉撒睡自行安排。
与此同时,在东岸八、九里开外的一处弯曲路段上,一辆远航牌轿车与两辆迈丰牌卡车停在路边,十几名穿着重型改良褙子的“平民”正在活动着身子,不时吃点东西喝点水。
一个矫捷的身影从旁边的山陵上蹭蹭蹭的跳了下来,然后走到了轿车旁边报告道:“淑苓姐,他们正在过桥。”
“哦,晓得了。”
“那咱们啥时候动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