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瓦房我已经设下了安魂烛,王春的怨气也散了大半。
我们今天晚上总算是不用守在这个破小房间里,受风寒煎熬了,而且这几天在郑家村里面待着,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趁着空闲,我打算跟徐文申以及何断耳先王芬殡仪馆,好好歇息一下,顺便洗了澡,明天凌晨直接带着八仙来给王春选葬地。
我询问了一下他们两的意思,都认为有安魂烛,不用怕出什么事情。
于是徐文申拿好他缝尸的匠人箱,何断耳横跨着他的白布兜,这段时间他用的比较频繁。事情麻烦了,纸人也不断露脸。
昨天晚上那神乎其技的纸人自焚,连我都吓了一跳。
我背着青麻布包,在国道上打了个车,便奔着王芬殡仪馆而去。
到了地方,我们把东西扔入房间里,先挨个洗了个热水澡,将满身的臭味和腥味都冲去。一部分是黑狗血的刺鼻腥味,还有是尸体的腐臭,待久了浑身都是。
弄完了这些,也就正晌午了。
奶奶亲自下厨,眼睛现在不灵光了,可手艺却没生疏。我们这几天在郑家村,吃的都是硬坨坨面条,都快呛死了,这炒菜吃下来,香的不得了。
饭吃完,后院屋檐下。
奶奶还是坐在老年椅上,望着长满绿苔的地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蹲了下来,扶着老年椅的扶手问她,我说:“奶奶,我爷爷当年的朋友,有没有什么人还活着?”
之所以问这个话,是因为何断耳说的这个撕破脸的讲究,罗氏堪舆里根本没有记载过,也就是说跟我们家传无关,那就肯定是口口相传。
能跟我爷爷当朋友的人,现在活着的也不多了,在他这些老朋友里应该能寻觅到一下蛛丝马迹。
我奶奶听到我这个问题,眼睛愣愣出神地看着地板,良久也没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