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强行憋了回去那股哭劲儿,眼睛和心里头都酸得不行。
“安稳落葬了?没事儿吧?”我爸喘了口气问我。
我点点头,道:“葬了,没出任何纰漏。”
“没葬小栗山吧?葬哪座山了?”我爸的声音微弱了几分,不过眼中却有急切。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马上就说道:“您放心,我把他葬在旁边的一座荒山了,是乙山,没葬小栗山。”
“乙山?小栗山旁边的不是巽山吗?巽山葬,福泽后代,家业兴旺。”我爸明显有点儿急,都咳嗽了起来。
我赶紧给他拍了拍背,就小声地解释,说我觉得杨木匠养子不孝,三个儿子都不给他送葬,他们又凭啥享受杨木匠尸骨落葬带去的福泽?葬一个普通的山,也没有破坏我们罗家看事儿的规矩。
我爸怔怔地看了我几秒钟,他轻叹了一口气。
“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些想法。”
还没等我说话,我爸就让我去找找看杨水儿在什么病房,她怎么样了,有大碍没有。
我正准备起身,病房门就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他低着头拿着一张表,到了我跟前说了句:“你是病人家属?”
“去交一下费吧,手术和抢救两万块钱,再预交两千的住院费。”
他将表递到我手里头就走了。
我心跳落了半拍,低头看着表,打出来的正是在医院的费用明细。
“爸,我这就去看杨水儿,顺便问问王翠婶儿谢礼的事儿。”
我心里面叹气。
果然,这忌讳还是不能乱犯。
虽然出这事儿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杨木匠安稳落葬,但是我爸也受了这么重的伤,算是遭了报应。
赚来的钱,眼瞅着一半要进医院的账房。
在走廊里头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