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赵婉兮沉吟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师兄的心中有着对天下黎民的道义，有着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命运的决意。”

“这次上百万人的伤亡，师兄绝不会置之不理，但他究竟想要做到什么程度，又会做到什么地步，以他如今的境界，我亦无法计算出来。”

景诗语点了点头，幽幽说道：“不错，以林星的个性，以及他心中的那一份道义，他不会对冥山派的作为置之不理。”

“但……对我们这些强者来说，普通的平民百姓又究竟是什么呢？是否又有着意义？”

炮灰？韭菜？奴仆？蝼蚁？宠物？根基？羁绊？寄托？

种种词汇流过赵婉兮的意识空间，她的脑海中也不断闪过这些年来天下间的各方强者对这个世界，对无数民众所造成的影响。

其中最多的部分，自然是强者对弱者的践踏和蹂躏。

夜空之中，景诗语的手掌轻轻拂过白色的发丝，接着继续说道：“自从天地大变，灵机翻涌，世间高手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来，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一个问题。”

“我们这些强者和这个社会，和普罗大众，和整个世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也许很多强者都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他们只想要拥有最为强横的力量，去实现一切自己想要实现的欲望。”

“但林星的存在，却让我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而天意教从小对我的教导，也让我习惯了蛊惑百姓来榨取修道资粮。”

景诗语说话之间，身上似乎有一道道淡淡的金色微光一闪而逝，能在其中感受到无数的声音和祈祷。

这是来自现世民众的香火愿力，蕴含着对林星、对月神的祈祷和崇拜的力量。

自从掌握了第四传承以来，景诗语对于愿力的操纵便越发随心、细腻，即使没有了姑射仙子的相助，掌控力也远超过去的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