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之后,楚维阳无端的生出了某种感悟来,或许而今的苍莽浊世,而今的那驻足在超脱的领域之中,掌握着三千至道的原始凶兽,便是那个曾经古之先贤以不成熟的古地仙法竭泽而渔的时代。
超脱的存在变身成了猎手,真正的苍茫一世成为了曾经所蕴养的生灵的猎场。
这或许便是在浊世变演过程之中十分重要的时间节点,或许依照能够推动变化,推动着某种拨乱反正,或许,这无垠一世的一切,都会朝着真正的万象斑斓,朝着天宇清朗变演而去。
但倘若真个谬上加谬,这样的恶性循环变成某种恒常不易的定鼎。
楚维阳无从知晓,他们算不算是这条路上的先行者。
当然,在更为长久的时间尺度上而言,或许早在九天十地的诞生之前,已经有过足够多的类似的九天十地的天宇诞生过,有着身为猎物,身为薪柴与资粮的生灵挣扎过。
但是他们失败了。
连那属于他们的旧世海疆也一同崩灭了去。
或许楚维阳他们便已经是苍茫浊世最后的希望,又或许他们也仍旧仅只是这无垠天宇变演的大时代之中最为寻常与微末的一处节点,今朝陨落之后,更为无垠的岁月光阴之中,仍旧会有这样的疆界诞生万象生灵。
但是对于楚维阳而言,对于诸修而言,今朝只有生与死,只有成与败的分别。
而想明白了这些的楚维阳忽然也正是因为洞见了这样的本质,而因之意识到,这些盘踞在超脱层阶的原始凶兽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它们甚至曾经便在古之仙真的手中真正陨落过。
而楚维阳也真个意识到了,古之先贤给予这样的存在以“原始凶兽”名讳的真正评判所在。
那原始的变化,那凶戾的兽性。
这是原始凶兽驻足在超脱层阶的强大之所在,但也是其驻足在超脱层阶的不完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