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屏风之后的这一抔高高的灰烬与尘埃,便是昔日那桌案的所在。
进而,楚维阳也能够想象得到,这桌案昔年甚是宽阔,或许曾经在上面摆放着古琴,摆放着玉炉,摆放着一摞又一摞的道书。
所以,当一切腐朽了去之后,才会有这样多的灰烬与尘埃。
只是在此之前的时候,当楚维阳环视过这静室之中的其余灰烬与尘埃的时候,道人尽都小心翼翼的避开,对于这岁月销蚀之后的齑粉本身没有甚么兴趣可言。
但是此刻,当楚维阳凝视着屏风后面的这一抔灰烬与尘埃的时候,他却在惊疑不定之间,像是感受着甚么。
那是某种若有若无的灵光神韵,楚维阳从中感受到了某种牵系,有类于交织与共鸣,但却极为微弱,几乎要教楚维阳忽略了去。
稍稍沉吟之后,楚维阳这才轻轻地晃动着手腕。
伴随着楚维阳的动作,极尽微末的法力化作清风浮动,将那堆积在原地的灰烬与尘埃尽都拂去。
这案桌上,昔年大抵真个放置着的,是一摞摞的道书,这顷刻间,伴随着齑粉的拂去,霎时间,便从灰烬与尘埃之中,展露出了一张昏黄颜色的灵符纸。
霎时间,楚维阳的呼吸便是一顿。
这灵符纸昔年应该是极尽于洁白的,而且大抵也是以无法想象的极高卓的材质鞣制而成,可饶是如此,岁月光阴洒落,这灵符纸本身也在“泛黄”的过程之中一点点沉积着浑浊的底色,最后变成了这样的昏黄颜色。
而且,灵符纸本身的柔软质地也不复存在,在楚维阳的感应之中,这灵符纸已经变得甚是轻薄、干燥、硬化,而且极易碎裂。
可偏生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那灵符纸上,仍旧有着黯淡的灵光兜转。
也正是这样的灵光,在与楚维阳的神韵所交织与共鸣着,牵系着楚维阳的注意力。
那灵光极黯淡兼且微末,不仔细看去时,更像是甚么恍惚错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