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觉得替人家兴办丹宴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这其中的礼仪,蕴藏的是咱们百花楼的义理,何以尽欢,何以熔炼芸芸诸念于一线,何以乘风而起……
事实上,早在你炼化了百界云舫之后,便该有人开始寻你了,这本也是咱们立身在外海的要事之一,可是一直拖到现在,连皇华宗的酒会丹宴都未曾找上门来,无非还是在顾虑你未必有那般安稳的底蕴来驾驭法舟……」
正说及此处的时候,大长老忽地抿嘴沉默了起来,再看去时,却是师雨亭的身形猛地一晃,险些直接跌倒在方桌上。
仔细看去时,她的脸色已有些苍白,连带着,脑后悬照而起的朦胧光晕,于浑圆之中似是见得些许不谐,愈见道与法底蕴本身的不稳。
只是随着师雨亭的呼吸,这些不谐与波动本身,又渐次消弭了去,不多时,再感应去的时候,师雨亭与百界云舫之间的气机流转,复又变得圆融起来。
直至此刻,大长老那慵懒的声音才又愈渐郑重的响起来。
「你未曾真个在丹胎境界巅峰驻足过,比着你六师叔昔年的底蕴还要差一些,这些不是为师说些甚么宽慰的话,就能教你弥补的,孩子,需得早做思量了,若是无法弥补上这些底蕴,一场丹宴能不能代人主持实则都是微末的事情,这关乎的是你长久的性命安危。」
闻听得此言,师雨亭方才似扶风弱柳一般勉强的笑了一笑。
「是,师尊,雨亭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