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爬上城头来的妖兽们,已经在气血的吸引下,接连的越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要去撕咬那修士。
已没有了。
哪怕这会儿,那人还活着,哪怕这会儿,楚维阳已经真切的听到了那连绵凄厉的惨叫声。
楚维阳却又看了眼站位的阵型,见已经有修士补上了缺口后,复再没去多看一眼。
甚至随着自己的心神重新安稳下来,全神贯注于厮杀之中的时候,连那尖利的惨叫声音,都像是在楚维阳的耳中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他是从镇魔窟的森森鬼蜮里爬出来的人,早在那曾经最凄苦的生活里面,他便已经见惯了这等生死麻木的事情。
他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知道他是第一日被人警醒的惊恐地年轻修士,知道他大约是姓什么,知道他大约修行着甚么样的法门,也知道他的故事已经结束在了这一刻,知道他的一切消息已经没有了值得楚维阳去记忆的价值。
漫空中,厚重的水汽雾霭之中,血腥气息又重了一分,楚维阳的耳边,连那朦胧模糊的嘶吼声音都真的戛然而止了,那个年轻的修士,如今也只是那暗红色的漆、不规整菌毯的一部分了。
但并不是谁,都曾经有过和楚维阳一般无二的经历。
说是炼气期修士,未曾飞过天,未曾遁过地,除却打熬修为之外,许也不比凡夫俗子多见甚么世面。
长久时日以来,这样的生死分野,固然教一部分人变得麻木起来,却也注定会逐渐击破一部分的道心,震动他们的心神与灵智。
倏忽间,就在那年轻人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楚维阳真切的感应到了自己的身旁,青荷姑娘身形微微的颤抖。
再看去时,那一道裹挟着五色烟尘的妖风,倏忽间露出大片的破绽来。
不等那一众妖蛇斑斓的鳞片反照着血光腾跃起来,楚维阳双手一扬,那交缠在一处的一十八道符咒箭矢陡然间划分开来,九道如九面玄龟意蕴一般,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