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至高品阶的无上丹火,于这紫蟾丹炉之中,群英荟萃,交相辉映,共鸣着道与法,交织着炁与理。
那或许是一炉无法想象的精粹宝丹,是毒道,或者是某一道的极高成就。
那浑圆的宝丹,该是琉璃一般的璀璨颜色,其上幽深的纹理,应该是像云篆雷纹一样漂亮。
可如今甚么都看不到,昔年的斑斓如今烟消云散去,一切归于尘归于土,宝丹在岁月中酝酿,腐化成一抔乌黑的药泥,散发着寻常人所无法承受的剧烈毒性。
至少此刻,撑在箩筐边沿的马管事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
好罢,他是愿意承认的,打最一开始马管事就顶瞧不上毒道法门,如今这一团药泥,在他的眼中恐怕渣滓也似,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位金丹大修士的本命法宝遗蜕之中。
这恍若是某种关乎趣意喜好的亵渎。
只是这会儿的楚维阳,早已经顾不上和马管事掰扯这样的闲散事情了,他从乾坤囊中取出一枚空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剑锋上的药泥一点点刮进瓷瓶中封存。
最后只在瓶沿上留了小手指甲那么大小的药泥块,然后一点点的喂给了白玉毒蛇。
可即便只是这么一小块,玉蛇一点一点的欢快吞食着,吃下去还没有一小半,就恍若是饭饱起了困意,微微地吐着蛇信,连嗡鸣声中似乎都带了些慵懒意味,蜷缩在楚维阳的手腕上。
只是随着一息息时间过去,手腕的皮肤紧贴着白玉似的鳞片,楚维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白玉毒蛇逐渐增长的气息。
很孱弱的变化,但是稳定,而且清晰。
因是,楚维阳才满足的笑了笑,复又将宝剑深入紫蟾丹炉之中,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刮着炉壁和炉底堆积的药泥。
这一桩精细活很是消磨时间,许久之后,楚维阳足足灌满了八大瓶,险些将手头的空瓶用尽,这才将丹炉之中的药泥搜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