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唯唯诺诺,害怕不确定性,害怕离婚,害怕吵架,害怕见面。
于是陆景深折返回来,一路上都像是失了魂一样。
裴青月拿起面前的酒,举在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中央说道。
“我很欣赏你有这样的魄力,虽然这不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利益,但至少你让我感觉到世界上,好像不止我一个人活的一团糟。”
其实在宋唯依说陆景深要回国的时候,裴青月的情绪是有那么一瞬间复杂的。
试想一下,不管是谁长期待在无人交流的地下室,然后忽然加入了一个盟友,虽然两个人有些时候的相处模式并不对付,但这地下室好歹也算是有了些生气。
而突如其来的消息,就是他这个盟友要离开了。但是那个时候,裴青月的理智依旧让他为利益做出了决定。
裴青月低笑着舔了下唇角,内心极其讽刺:
裴青月,你真可悲。
陆景深用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敢情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你获得的一点心理安慰,全靠我这个同行衬托?”
裴青月扯了下嘴角,“抱歉,语言这门艺术从来都没学会过。”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讨人厌的人,但那个时候他有权有势,即便有千千万万的人讨厌他,他也只会觉得,是他一个人孤立了那千千万万的人。
陆景深又一杯酒喝尽,看着裴青月手中不为所动的酒杯,皱了皱眉。
“我都喝完了,这酒你也逃?”
裴青月想了一想,将那杯酒放下。
“我不能喝酒。”
他必须要时刻掌控着现在的局面,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甚至连睡眠都变得格外浅,他并不完全相信手底下的任何一个人,紧绷的思维状态已是他的常态。
裴青月没有办法保证,在这种状态下,他要是喝醉了或者酒精上头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