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学官的手指突然一顿:“穗淑人的儿子也参加了乡试?”
“是呀,你身为学官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潘夫人开口,“我问过了,穗淑人的儿子今年十四岁,应该是这次参加乡试学子年龄最小的一个,你应该有印象。”
潘学官的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穗淑人的大名,在省城被传的神乎其神,这么重要的人的儿子来省城考试,为何没听人提起?
还有,穗淑人是三品朝廷命妇,为什么低调成了这般?
他顿了顿问道:“那你打听过穗淑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叫赵景思。”潘夫人丝毫没注意到丈夫脸上的惨白,“据说他是去年湖州院试的案首,今年考上举人很有希望,你在他入场时帮助过他,我想,等他成了举子,也一定会回报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
潘学官突然跌坐在床边,吓得潘夫人大惊失色。
“赵景思、赵景思……”潘学官苦笑,“湖州平安县大河镇人士,都对上了……我竟然干了糊涂事……”
乡试前几天,有人找到他,让他暗中给一个叫赵景思的秀才使绊子,只要能让赵景思考砸了,那么,就会保他官运亨通。
他在贡院入职接近十年了,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从没有一天懈怠过。
每三年一次的乡试,无数人给他塞钱,希望他能在考场上帮忙作弊,都被他毫不留情拒绝了。..??m
他两袖清风干了快十年,身边的同僚升官的升官,调走的调走,只有他一直原地踏步。
他真的急了,所以,这一次,稀里糊涂答应干了荒唐事。
他阖着眸子,将事情讲了一遍。
“你!你竟然干这种事!”潘夫人瞪圆了眸子,“我真的以为穗淑人是道歉,原来是敲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