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进院子忙活杂事,又被王婶子拉住了:“那啥,大山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就是那啥,你娘家的侄儿不是每天晚上都教四蛋他们读书写字吗,我能不能厚着脸皮也让泥鳅跟着过来一起学……你放心,我不占你侄儿的便宜,我给束脩费……”
正巧程昭在院子里喂鸡。
程弯弯招手把他喊出来,笑着道:“泥鳅娘,这事儿你问他,我做不了主。”
于是王婶子又把这话说了一遍,程昭点头:“带凳子过来坐下一起听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还没到秋收的时候,我家也没粮食,鸭子还小也没到生蛋的时候。”王婶子满脸不自在,“我让泥鳅爹砍几担干柴来先垫着,以后再补上,成不?”
程昭都还没来得及拒绝。
家门口又走来了一个人,是朱老婆子,七十出头,白发苍苍,走路却还很稳当。
朱老婆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抖出二十多文钱直接塞进了程昭的手里:“镇上一个月束脩费一两银子,这么多钱我老婆子出不起,不过我要求也不高,让虎子多少能认识几个字就行,钱给你了,晚上我让虎子过来跟着一起学。”
朱老婆子说完这番话就走了。
王婶子转身从自家柴房里扛了两担柴,扔到了程弯弯家的院子里,生怕被拒绝,扔完就走。
程昭手里拿着钱,眼睛看着地上的干柴,他莫名想到了小时候那段岁月,他在老秀才家里念书,村里其他人也会将孩子送到老秀才家里来,老秀才没要过束脩费,但是村里人会自发带许多东西来,一捆干柴,一个鸡蛋,一块布,一斤米,一碗面……老秀才就是靠着乡里乡亲给的束脩费,才能撑着将学堂办下来,办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老秀才是真的老了,学堂是老秀才的儿子接手,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程昭收回思绪,将手里的铜板递给了程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