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那道垂钓孤舟上的身影做了个收杆的动作,似是钓到了鱼,把鱼放好,便起身了,以船篙慢慢撑船到岸边,提桶下船。
等年轻道人走到他身边时,他正好一手提桶,一手持钓竿,与他对视,依旧是那句话:
“山中没有别的东西可招待你们,尤其是这时候,只好钓几条鱼了。”
“见过蛇仙。”
“免礼。”
“家师离去了。”
“知道了,年初的时候,那只八哥飞来这里找过我。”
蛇仙很平静的说道似乎自本朝开朝以来,这样的事已见过几次了。
只是在提着桶拿着钓竿往茅屋中走的时候,还是略微停下,与他说了一句:“都是这样的。”
“是。”
宋游也平静的答道。
随即随着蛇仙走进茅屋,将柴扉一关,里头也烧着火炉,倒也不寒。
蛇仙慢悠悠坐下来,看那动作,好似真像个人间老者与他说道:“我听说了伱在北边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起前边几位,也不算小了。”
“见笑。”
“那外面天上的燕子……”
“是燕仙传人他生性独立,爱开阔之处,任他在天上飞就好了。”
“那坐吧。”
“多谢。”
宋游也坐了下来。
屋中采光很差,加之外边本就天昏昏,没有太阳,透进来的光就更弱了。但这种昏暗又能视物的环境、点一堆火,反倒让人觉得舒适。
“听说蔡神医将《蔡医经》最新版的前半部放了一份在蛇仙这里?”
“你倒不客气。”
“虽三年前才与蛇仙相见,然而知晓蛇仙是师门故友,便是师门长辈。”宋游很平静的说,“既是师门长辈,又何须客气。”
“三年前你可没有这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