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匆忙之间我和主人穿好衣裳吹干头发,就耽搁了些时候,还请先生见谅。”
“冒昧来访,该抱歉的是我们。”
“主人已在楼上恭候。”
侍女引着他上前,到了阁楼上。
楼上的布局和记忆中差不多,四面有柱无墙,有栏杆与纱帘,站在边缘一低头就能看见长京的街道。此时依然有风,吹起白色纱帘,只是当年清明的细雨化作了今年冬至的雨夹雪,寒意深重。
原先楼上的桌案则都被撤下去了,想来自公主倒台之后,怕是也很少有人再上楼近距离听过她的琴声了,只剩下中间一张乌木桌案。
女子身着素白的衣裳,坐在旁边,衣摆摊开于地,像一朵花。
整个二楼地板干净锃亮,只有这一张桌案,一个人,装满了风,却不觉得空旷,反倒恰到好处。
“先生请坐。”
侍女在身后说道。
道人便在桌案另一边坐下,与女子对坐,将手中篮子放在桌上。
女子跪坐。
道人盘坐。
篮子上遮了一层白纱布,防雪防尘。
道人将之揭开,是半只卤鸡。
三花娘娘瞄见他的动作,也走过来将怀里抱的砂锅放在桌案上,把用于隔热的布扯掉,随即身板往旁边一歪,便坐倒在了道人身边。
“今日冬至节令,自己做了两道菜,应是外边吃不到的味道,做得多了,我与三花娘娘吃不完,想到还得来拜访足下,便趁这时节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两位,也望两位不要嫌弃。”宋游对她们说道。
“不敢不敢。”女子说。
“道长来得正好,带的东西也正好,若主人真有病,便是攒了十年的涝病,正需要肉来解一解馋。”侍女说道。
“那三花娘娘上个月送给你们的耗子你们吃了吗?”小女童忍不住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