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州在床上小声念叨。
身边人被闹醒了,还以为是最近家中常闹的耗子作妖,等发现不是耗子,便呵斥他作疯,他也不在意,只叫夫人先睡,自己却没有睡意。
俞坚白啊俞坚白,你是又糊涂又眼瞎。
那先生如何不是仙人呢?
……
昨夜来霜,今早天空又有些灰,院里叶子黄了,使得逸都城好像也清冷了许多。
宋游在黄梅树下、石桌上画画。
三花娘娘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当模特她已经是第三次了。
画猫很简单,浓墨细线,勾出嘴鼻眼睛的轮廓,耳朵也来两笔。随即换上水墨,一笔下去,水墨立马沿着纸张晕荡开来,只消几笔,猫的身子和头就由水墨晕出了,稍作修饰,便是一只传统画法里的猫了。
再画出树枝,朱砂洒梅花,轻松写意。
“好了。”
三花娘娘早就呆不住了,闻言顿时从树枝上跳下来,探头探脑往宣纸上看。
“是只黑猫!”
“也没那么黑吧。”
“麻猫!”
“像三花娘娘吗?”
“三花娘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只知道自己是三花猫。”
“照着三花娘娘画的。”
“不是三花猫!”
“我只有黑墨。”
“哦……”
三花猫拖着长长尾音,盯着宣纸上的猫细细看了又看:“原来三花娘娘长这个样子,和庙里的泥像一点也不像,和木雕也不像……”
“还是木雕像。”
“那你不行。”
“献丑了。”
“树上明明没有花。”
“冬天会开的。”
“画上有花。”
“我先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