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自然最多有惊无险。”唐顺之回头望了望,顿了脚步朝养心殿那边弯腰行礼,“陛下襟怀之广,谋虑之远,顺之望尘莫及。所请之大略,非为一家一将私利计,更为陛下子孙万代计,陛下定然洞若观火。”
严嵩看着他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说实在的,他还并没有完全想通。
御书房内,朱厚熜还坐在御座上没动。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哑然一笑。
唐顺之果然是比他更激进的保守派,别看当日大义凛然地驳斥朱厚熜的虚君试点设想,其实心里大概是无比认同的。
或者说,不是认同必须要虚君,而是认同强大的制度比期待君明臣贤更可靠。
要让天下大同,至少得是在和平的环境里。
军队其实是容易暴走的,如果将来内外皆定,怎么按住这头猛兽?
既然不可能当真不要军队,那就只能用利益收买、用制度稳固住呗。
皇帝和文武、大明和诸藩,有了一套只需要换人就能避免许多最坏结果的方案,那么大明天子、诸藩国主、文武群臣都有了更多选择。
以前只是在大明内部换,换的余地没那么大。
以后,为什么不能是在宗藩之间换?
细思下去,只要制度相同、才能考选的标准一样,先只是武将四处流官任职,等到基础打好了,如何不能让文武群臣都流官任职?
等到最后真具备了全部成为实土的基础,或者说朱厚熜的某个后代有个完全大一统的志气,也未尝不能给他留下一试的基础。
步步为营,试出了朱厚熜觉得兄弟阋于墙只怕是免不了的事这种态度。
而若是他的后代没有那样的志气和才干,只要能够不折腾、维护好这一套体系,那么有军方的鼎力拥戴,又何愁皇位不保?
如果连安排军方将领的空间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