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国丈,您给说说,这将来到底会如何?太祖、太宗和陛下的敕像,竟印在这宝票上,陛下执意如此。”
杨廷和、杨一清已经在英杰殿上站着了,顾仕隆虽是新朝国公,但对内平叛建功的他,被皇帝从礼部提交的名单里划掉了,并没有列入造像英杰殿的名单,只是立碑置于雁翅楼下。
而七十九的孙交仍旧精神矍铄。
他瞅着宝票上的朱元璋、朱棣、朱厚熜敕像,长长叹了一口气:“见天颜而不拜,已是惴惴不安了。”
“就是啊!”崔元很纠结,“您是国丈,我是驸马。这里没别人,我便直说了。这礼尚往来、求人办事,没个二五十两银子,大抵也拿不出手吧?这么一张宝票递过来,不显山不露水,本是极合适的。但如今印了天子敕像,您说收钱的人被太祖这么一盯,心里打不打鼓?”
孙交心想那大概是浑身的皮都一麻一痒,好像要和骨肉分家了。
但他知道崔元为什么来找他聊这个。
“……想收的,还是会收,法子多了。”孙交摇了摇头,“陛下也不是想靠这个来警醒官员要清廉。只要事情办好了,陛下向来是不吝赏个富贵的。自然,将来若犯了事,那便也多了一桩罪名。”
人活到七十九,啥没见过?贪污这种事,没什么好办法的,这是人性。
“哎呀!”崔元急了,“老国丈,你我也是十一年的交情了,何必还避重就轻?心里打鼓,却还是会收。宝票既然印制了,便定然要通行。这通行得越广,多年以后天子威严何在?既然是钱,还是数目很大的钱,走南闯北,难道举着贡着赶路?如今碎银子都想法藏着,这宝票,只怕还有人藏在鞋底踩着才踏实!”
两个天然的帝党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把天子敕像和腌臜铜臭牵连在一起。虽然也有警醒犯罪的好处,但也是对天子威严无形中的消解。
试想,过去出门在外藏妥银钱的法子都是什么样的?藏裤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