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从高处看去,镇安堡东南西北已尽是敌军——原先压力最小的北侧,现在也被鞑子援兵从城墙外袭击着。
四个人都没有发出大的动静,严春生的部下小声问:“怎么办?严头,离大纛还有四百多步,也只能打一炮。”
“最多两炮。不要命的话,三炮。”另一人补充。
严春生知道,确实最多只有两炮的机会——鞑子又不是傻子,能留在原地让你打?
炮声一响,脚底下也会有鞑子盯上他们,那第二炮还是严春生凭自己的箭术能争取一点时间。
眯着眼望了望形势,他沉声吩咐:“等!”
需要等到一个机会,让他们能摸得更近,打得更准。
严春生相信,这个机会不会太远,因为南面援军已经沿着边墙喊了数里路。
朱麒自己的双腿也已经很酸了,他不知道自己抵达战场后,又能站稳多久。
一夜之间几乎都在赶路,高低不平,这是什么概念?
但他相信,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他们赶到时,可谓强弩之末对强弩之末,只看谁更强一点。
他和他的部卒也许不够虏骑精锐强,但他们有墙——如果长城和镇安堡的墙还在的话。
“歇歇脚,吃,喝!一刻钟后,赶完这最后两里路!”
为了抵达战场时强一点,他选择了相信镇安堡守军。他抚宁侯都能这么拼命,那边的将卒也如是吧?何况他们若被破了堡,没一个人能活下去。
朱麒和李全礼不约而同地做了这样的选择,做着投入战场前的最后休整。
只有傅铎在马窑沟中摇摇欲坠,身边将卒已经快速锐减至不到六百。
疯狂如李瑾,身边更是剩下不到三百,而且没有退回镇安堡中的机会了。
现在,博迪如果兵锋指向他这边,是可以从镇安堡西边北去的这条山谷逃离的。
但博迪没有选择这样做。
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