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之中,有四目曰老,曰病,曰罢,曰不谨。
因为年纪大或者身体不舒服就告个假,这在南京官员里实在太普遍了。
现在京察当前,还动不动请假吗?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某官在出门前望天长叹。
他妻子不好多说,却问道:“不行就拜访一下朋友,早日调离南京这是非之地啊。”
“……妇人之见!”该官瞥了他一眼,继续长叹,“京察之时,岂会调任?擢升贬黜,尽等京察之后!这一耽搁,就是数月啊!”
他觉得是数月,并不知道杨廷和认为半年甚至更久也行。
但是京察之时,人事冻结,这一点是确定的。
嘉靖五年的下半年,两京官员感受着来自官位或将不保的压力。
从四品及以上,有更大的空间。虽说以自陈疏定功过,但自陈疏里总不能对自己一通胡吹,难道朝廷布置这一切,没有其他印证的材料?
想来想去,聪明人知道唯有在这几个月里好好把事情推办下去才是正道。
上官在催,礼部和科道言官在建言咨访,正五品及以下每日里战战兢兢。
当前的事情得做好,以前的麻烦得解决。
对南京的京官而言,眼前这京察对他们最大的警告自然莫过于一点:不要插手南直隶各府县的衙署改革。
南直隶和南京这个层级不改,并不是说府县也不改。
因此随着今年清丈田土、衙署改制两件大事,南京对于南直隶甚至湖广、江西、浙江三省的“自主权力”受着越来越大的“挑衅”。
“谢公,南京乃国本所在!如今大动干戈,百官人心惶惶。您德高望重,难道不能劝谏陛下一二吗?”
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一处大宅之中,老态龙钟的人像是没听见这句话。
“谢公?”
“嗯?”
“谢公,愚侄说,如今京察,南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