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天成。能令王伯安能再有心得、更易学问坚持,这实践学确实奥妙无穷……”
他在学问的悟性上向王守仁低头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过去,皇帝有时候固然能有许多妙语让他感觉犹如醍醐灌顶,但始终是不如王守仁讲得这么通透,讲得让他更容易理解。
这原因很简单,儒学之内本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学术语言”体系。
朱厚熜的用语总是更跳脱或者更粗俗浅显,对于学术大佬们来说其实不太友好:不够精确,不够让人联想到更多前人的言论而思考更多。
但王守仁是专家。
实践学要能够称之为“学”,是必须从世界观的层面进行系统阐述的:世界的本质如何,世界变化的规律如何,人的思维与世界存在之间的关系如何,认识世界、改变世界的方法如何。
其实,从上古到现在,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提出“哲学”这一学科范畴,但先秦诸子百家中影响力比较大的,包括宗教,其实都回避不了对世界观的阐述。
这个时候,学问也没做很明确的具体分类。诸多学问中,也只有算学、天文历法、医学等等从上古浑然一体的学问当中独立出去。哲学的研究内容,也就主要围绕本体和认知来展开。
理学与心学之别,也就是这些方面的观点有些差异。
现在王守仁再上一层楼,不再拘泥于心学或者单纯理学的框架。
这固然有王守仁悟性非常人可比的原因,但在杨廷和看来,朱厚熜那“偶有所得”的一些说法,也实在过于发人深省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对四儿子说道:“你既能中举,其他学问倒不必再细细钻研了。这实践学与辩证法之精妙,不只是为父,诸位参策也都深为叹服。为父平日里与你已经有些对谈,如今又有王守仁这五卷书,伱且安心研习,不必执着于后年会试。三五年后,世人必明学问大道何处。”
杨枕有些震撼地问:“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