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之权,什么旧党党魁,哪怕是不聪明的也已经知道。
摆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七个参策奔赴各地之后留下来的机会。
京官们要开始站队,他们也不可能在皇帝和“权势滔天”的新党眼皮底下站在新党对立面。
“谁来山东?”消息传到曲阜,孔闻韶焦急地问孔闻昉。
“没有。”孔闻昉摇了摇头,甚至有些开心,“我问过抚台了,他也没接到旨意,山东一切如旧。四川如此剧变,陛下若还在山东大肆挞伐,天下读书人都会恐惧陛下是不是要用新学问彻底取代先祖之学。这已经快半年了,陛下那三理之说,多的物理尽是奇技淫巧,天下读书人有几个耻于研习?”
山东一切如旧,就说明朝廷知道轻重。
以新法之名犁扫天下是真,要夺官绅一些利也是真。
不杀掉一批,哪里会多出来田土?这个道理,聪明人其实都懂。变法嘛,谈及富国,其实不过再分配一下利益。
抄出来的,多出来的,好好分一下就是。
孔闻昉说道:“宗公不用着急。便是暂时动到了孔家赋役头上,那也只是要塞天下悠悠之口。只要不是彻底掘了儒门之根,我孔家安如泰山。况且,如今四川有变,天下会如何还不知道呢。”
他非常享受现在孔闻韶不断来询问他意见的感觉。
和这个衍圣公堂哥相比,孔闻昉自认比他高明太多。
衍圣公和朝廷地方许多人书信往来,这新法过程中“旧党”有“谋逆”之意的大刀若真砍到孔家,也只会先砍到衍圣公头上。
可只要朝廷仍需要通过孔家来安抚天下士人之心,那么昔年自己的父亲代替孔闻韶的父亲孔弘绪袭职衍圣公之事,说不定还能重演。
只要自己到时候“忠心一片”就行。
此时的南直隶,朝廷旨意还没抵达,蒋冕也刚出发。
孟春是已经知道了四川有变的消息,但这场变故现在如何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