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并不小。
全靠去年张孚敬抄家所得以及皇明记投入在广东所带来的市舶司抽税支撑。
现在有战事来了,难道再向广东士绅富户派税?今年的大方向可是稳住、分化而已。
张孚敬神情凝重:“本抚自会请奏。战事速战速决最好,如此一来粮饷负担最小。”
“去年赈灾、免田赋、输运福建,各仓储粮预算之下只够支应今年广东诸多官吏之俸。”张恩心里有数,“大军一动,粮饷不是小事。速战速决事小,若今年夏粮秋粮无以为继,衙署改制之策定然大受扰乱。”
张孚敬摇头:“战事突然,本抚上奏朝廷之后,陛下自有章法。如今首要者,是守土安民,战事不可耽误!先把粮饷都支用上,皇明记那边本抚去说,采买之银两暂缓,应该无事。本抚另去信湖广,当可调运粮食南下。”
他嘴上这样说,但心里的压力十分大。
因为这是一场防守战,而对方是海上船队。广东海疆如此之长,并不知道他们将从什么地方开启战事。
只要是备战,广东那么多沿海卫所的官兵就要算一份战时粮饷吧?
又是能胜不能败之局,胜了之后,不能没有犒赏吧?
如果这场仗没打漂亮、拖的时间长了,那么还会有更麻烦的事。
葡萄牙人还没见踪影,浙江的解昌杰和赖恩见到了日本另外一个贡使团的正使鸾冈瑞佐及副使宋素卿。
“咱家记得,礼部不是曾有明文令你不许再充任使臣吗?”
赖恩第一句话就让鸾冈瑞佐一惊——他能做正使,自然也能听懂大明语言。
在他目光中,只见宋素卿镇定地笑着说道:“今仍充任外使,盖因另有使臣自别处而来,外使不愿大明受外人欺骗,乱了正朔而已。新皇登基,赖公公也不愿朝贡陛下的,并非受命自日本国王吧?”
赖恩闻言果然心头一凛。
他虽然知道日本国内其实已是割据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