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奴婢遵旨。”
正殿里仅剩的“外人”也离开了,朱厚熜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面顺手拉过来一个凳子坐下。
张太后不由自主地往一旁侧了侧身,眼神惊惶。
“哎——”
朱厚熜一声长叹,张太后身躯又微微抖了抖。
“伯母当日也知道,那不是天灾,朕自然是着人查了的。”朱厚熜像聊家常一般说道,“那两个内侍,都是钱宁江彬受宠后送入宫中的,多年来也确实安分守己忠心用事。朕还以为就是其时钱宁、江彬在审,这两个内侍为了报恩故而以死生事,这样一来当日并无示警也就说得通了。”
他看向了张太后,还是一脸无奈:“谁知竟然是这贱仆所为。”
张太后嗫喏道:“原来这贱仆竟是钱宁、江彬两个逆贼安插的人!陛下,这贱仆居心叵测,他的话不足信呐!”
朱厚熜露出苦笑:“只是这逆贼承天门外一个长跪,一声高呼,五府六部多少人都看在了眼里。朕担心这贱仆处心积虑日久,若是又有同党效仿,时不时地再来一下,那可就无法收拾了。”
张太后眼神惶恐不知所措。
朱厚熜看了她一会才说道:“伯母,因为继统一事,您和朕总是有些嫌隙在。朕入宫后晨昏定省,日精门火起时也是先想着卫护伯母周全。朕着实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都盼着大明越来越好,朱家越来越好。”
“……陛下……确实一直是这样做的。”张太后满心不安中带着无力,他怎么就是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呢?
“此前东南有人杀官造反,杨阁老他们也早就一直奏请清理皇庄皇店,朕为了天下安定,不得不从其所请。虽然不少都是仁寿宫的皇庄,然朕之前登基时便是拿朕皇庄的田地赏赐下去的,这回原本也是打算以寿宁侯、建昌候督造康陵有功,还是都用朕的皇庄补回去,谁能想到……哎……”
张太后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