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内急,你先帮我候片刻差。”他提了提裤腰往户部里面走去。
迎面一个黄鹂补子过来,小吏赶紧让开路,眼角余光看了看他,认下了是谁。
照磨所照磨为什么很疑惑地往外走?
中圆殿里,杨廷和在等着户部那边的动静传来,王守仁与曾任过兵部尚书的王琼一起向陛下参谋着给杨一清的旨意该怎么拟,张永也来了。
谁负责去逮住那个陛下口中的逆首,杨廷和不知道。
陛下所说的天地玄黄四级戒备下,锦衣卫与内察事厂会如何行事,杨廷和也不知道。
现在,并没有关闭京城九门的举动,外头应该是一切如常吧?
参预国策会议之臣只离开了几个,那也挺正常:之前就有过国策会议开很久,随后又只留下几位在方略已定的情况下商议一些具体做法的先例。
这注定会是很特别的一天,这样的时刻在杨廷和一生中也没有遇到过。
从东南事发,这场莫名其妙的杀官就一直孕育着什么。皇帝当日震怒之下,最终还是听了劝谏,收回了对东南那些极具警告意味的话,而只是让张子麟在查明真相后看情况宣不宣那道口谕。
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皇帝早已掌握了一些在东南之外的这京城里一些可能的线索。
如果不是甘州有变,仍然会慢慢布局等候钓出更多人吧?为什么要用正德皇帝嗣子的事来引蛇出洞,杨廷和他们现在感觉更清晰了一些。
但如今既然要提前开始行动以应对边镇之变,那么在京朝官自然全都在被“天级戒备”之列。
应有之义,但杨廷和看着皇帝微微胆寒:他仍旧专心听王守仁及王琼讲述如今边镇重臣与边镇布防情况。
江南士子借太宗方孝孺旧事议论纷纷,陛下心中终究是猜疑众臣、或者说是文臣的。只是不知道,陛下胸襟究竟如何。
太祖之时,寰中士夫不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诛其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