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战力,恐脱不了疲于奔命、只能固守之局面。”
崔元心里叹了口气:又来了,新一轮的“朕始终认为”。
他也不说你讲的没道理,他就是始终强调这西洋人海患需要重视,需要极度地重视。
然后就这么熬着十八位参预国策会议大臣,午膳晚膳都是在这里用的,内急的话也有官房。
崔元不知道这其实是第一回,所以他还挺好奇:郭勋该不会是受不了这样的会议,主动请求离开的吧?
刚回来一天的崔元还来不及了解很多消息,何况许多事情“不出御书房”。
杨廷和的胡子不禁抖了抖,感觉口干舌燥,端起茶碗喝茶。
意志力在动摇,有一种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冲动,然后好回家休息。
读史时,太祖皇帝是勤勉得让人觉得可怕,官员们时常害怕被找到错处,然后就九泉之下一家团圆。
现在陛下呢?你有过错他也轻易不杀,他鼓励伱大胆吵、放心吵,可他让你一直吵啊!一直一直吵啊!
这国策会议最可怕的地方是帝王身边的凶险吗?不,是除了皇帝之外,谁也不压谁一头放开争吵的状态。
有时候,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失礼、不骂人。
朱厚熜则依旧保持着忧心忡忡的表情。
没办法。
真当秀一秀对世界和海外情报的了解就能触动他们重视海洋方向吗?
若只是审问一番皮莱资,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会放到屯门岛更南方。
屯门之败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至少比一张地图什么的更有血淋淋的说服力:人家现在的枪炮和战船就是比大明厉害,几百条人命换来的认识,谁也否认不了。
但华夏亲身感受到海洋方向的威胁之不可逆已经是数百年后,嘉靖一朝海洋方向最头痛的无非是倭寇而已。
他知道不用急,但他怕如果他这一生不做点什么,几百年内的子孙后代都不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