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一个“兹事体大”,“不能颠勺”这样一时持重一时跳脱的话。
别的辅国重臣,新朝之初何等受器重?
杨廷和收获的只有表面尊重,甚至刚开始时还被踩脸过。
他快抑郁了。
“父亲,严惟中来访。”
杨慎拿了一份拜帖走入杨廷和会见朋友的花厅。
杨廷和精神一凝,拿到手中就说道:“快请!”
看儿子要吩咐管家去迎接,杨廷和顿时皱眉说道:“你与惟中同在翰林院,当由你亲去迎接!”
杨慎讪讪地认了过,提起袍裾往外走去。
杨廷和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了花厅门口。
那天严嵩拜会梁储,真的只是为了起居注上关于皇帝首次单独召见阁臣的记录?
想起初三朝会上严嵩在梁储、袁宗皋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情形,杨廷和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精力确实有些不济,有些事不能如之前一般思索得深入、周全。
没办法,这個皇帝的招术……它都很怪!
凝眉思索间,只见儿子和严嵩谈笑着走了过来,杨廷和顿时露出和蔼地笑容,迎出屋檐下:“惟中,不枉你潜心学问多年,声名远扬啊。”
“全拜师相所赐。”严嵩恭恭敬敬地行礼。
一句师相,一句所赐,杨廷和心里熨帖了不少。
当然这个赐字是细思极恐的,杨廷和若是时候再多花点脑子琢磨可能会更抑郁,却又不能确定什么,不能去猜疑严嵩什么。
严嵩就像对梁储说话时一样,没什么言语上的把柄被拿捏住。
杨慎则根本没多想,只是有点羡慕地看着严嵩。
刚才不去亲迎,也是因为有些害臊。他自认才学不输任何人,如果没有继统继嗣的大礼之争,也许这日讲起居注官就会是他杨慎。
眼下严嵩真可谓是平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