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梁储出列请为于谦再追美谥,礼部尚书袁宗皋也出列共倡。
文臣班列前方,杨廷和瞳仁收缩嘴巴张大,失态不已地看向了梁储与袁宗皋,随后才看向朱厚熜。
勋臣班列当中,许多人摸不着头脑,有些大聪明更是睁大了眼睛:这帮人又在搞什么事?又想学毛澄?
直到看见文臣们集体震惊,他们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新任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解昌杰看着袁宗皋眼里满是羡慕,还有极力压制着的不甘:这件事,他解昌杰之前竟不知分毫!
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袁宗皋怎么可能出来共倡这件事?
【正德十六年五月甲寅,大学士梁储、礼部尚书袁宗皋共倡为于公谦再追美谥……】
书法一向了得的严嵩这几行字落笔不稳,字迹显示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日讲起居注官还不能履行日讲之职、陪侍左右?为什么皇帝召见阁臣,不宣起居注官旁听记录?
震惊到宕机的刘龙还在紧张地看着皇帝的反应,严嵩的脑中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分析。
藩王继统、大礼之争、日精门之灾、经筵、于谦的文臣身份、首次单独召见阁臣、袁宗皋共倡……
就在包括杨廷和在内的诸多人全都呆着时,严嵩搁下了笔从起居注案桌后站了起来走到御前。
正式之极地跪下之后,他哽咽又中气十足地喊道:“于公伟绩,世人皆知。沉冤多年,宪庙、孝庙亦怜之。肃愍之谥,终难表其清白一生。今幸有圣天子在位,臣严嵩,叩请陛下准粱阁老和大宗伯奏,则圣君襟怀四海感佩,忠臣清名万世流芳,此必千古佳话!”
抬起头时,眼泪已经滑落到脸颊,仿佛他就是于谦的头号铁粉。
朱厚熜感觉怪怪的:“奸贼”严嵩竟这么正义。
但很明显,这个人精已经想清楚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