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这‘十步一杀’的凡剑止境,我也能悟得!”
并不再显化出许稚的心相,陈珩又闭目细细感悟了一番。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他才慢慢张开双目,长叹了一声。
早在苑京城中以酒化剑,戏耍容锦之时,他便觉察自己离“十步一杀”之境,只隔着薄薄一层纸的距离。
只待伸手戳破,就能将自身剑道修行,晋升入一番新的天地。
可那时灵光来得飞快,去也飞快,还未等他真正略有所得,就倏忽不见。
于是他摆在他剑道修行前头的,又是不可及的天渊了,探手时只有晦深繁芜,再也不见前路清晰。
方才在与许稚各斩中一剑后,陈珩心神悸颤下,好似突然打通了什么关要大窍一般。
各类的灵光感悟不断升腾飞出,抬举着他跃纵起跳,让他的剑道境界更上了一层高楼,但隐隐约约,还是离“十步一杀”的止境欠缺了一步,不足以令他破入新的天地格律。
“我有一真法界在手,等若是個不死之身,又不忌神疲困倦,还有许师兄同我搏杀,给我喂招。”
陈珩心下怅惘:“可纵是如此,我还是证不得‘十步一杀’?虽说仅只一步之差,可终究还是未尽全功……这具身体的资质,就如此之差吗?”
他早就知这具躯壳的资质凡凡了。
在当初迈入仙道门槛,欲要成就胎息时,都不知道是在一真法界中自尽了几回,艰难苦恨,才侥幸得以功成。
要知道,陈珩所选取的“死生畏怖,神明自得”之法。
虽说可以入道,但却是其中的偏门左途了。
而陈珩的自伤躯体,如断足、刺腹、削指、击目种种,更是左途中的左途,血腥邪异非常,连魔道众人都不会去学,毕竟他们也只一条性命。
他死去活来了千百次,才冥冥中悟了那丝气感。